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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昭和丁月華相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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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昭和丁月華相親

展昭丁月華並未看到謝箐白玉堂。

只不過,在謝箐和白玉堂快要拐彎時候,展昭也不知怎麽地,像有所感應一般,一下回頭,看向街尾,剛好看見兩人正打鬧的背影即將消失在拐角處。

今晚謝箐和白玉堂穿的衣服恰恰都是白色系列,讓兩人的背影融合在一起,模糊不清,身高的落差卻異常清晰,奇異般地和諧。

夜風裏,夜來香的味道若有若無,兩人嘻嘻哈哈活力十足的笑聲也隱隱約約。

展昭一下有些失神,半響都沒把目光收回。

丁月華也註意到了展昭的失常,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卻只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消失在拐彎處。漂亮卻微微叛逆的丹鳳眼淡淡一挑,唇角勾出一個讓人看不懂的弧度。

“這兩日多謝展大人相陪了。”丁月華看了看如意客棧的大門,對展昭笑道:“天快黑了,展大人快回吧。”

“丁姑娘不必客氣,姑娘兄長和展昭乃金蘭之交,展昭自當盡這地主之誼,招待不周,還望丁姑娘見諒。”展昭這才回神,雙手禮貌一揖,看似溫文爾雅如沐春風的語氣,卻帶著很難讓人察覺的淡淡疏離。

兩人就此道別。

看著展昭離開,躲在客棧側門內的丁兆蘭丁兆惠一下跳了出來。丁兆惠一把拉住丁月華,一臉著急地道:“小妹覺得展昭如何?”

丁兆蘭也滿臉期盼地看著她。

丁月華好笑地看著兩個哥哥:“大哥二哥,瞧你們這皇上不急急太監的樣子,是你們找夫婿還是妹妹我找啊?”

丁兆惠不好意思地摸摸頭:“二哥不是關心你嘛。”

丁兆蘭笑得訕訕地:“咳咳,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”

丁月華歪頭想了想,雙手一攤,對兩個一臉忐忑的哥哥道:“妹妹恐怕要辜負哥哥們的一番好意了。”

丁兆惠臉一垮:“啊,你沒看上?”

丁兆蘭也很是意外,有些肉疼地道:“我說小妹,你眼光別太高啊。”

這展昭可是他三年前就看上了的,一直想找機會給妹妹介紹的啊。可這個妹子從小叛逆,一年到頭往外跑,人都很難見到,這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了,她竟然看不上。

本來嘛,女子的婚事,自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他們父母去得早,這小妹的婚事就落到了兩個哥哥身上。因太過寵溺這妹子,沒舍得讓她按照父母之命那一套來,特許了她在夫君一事上,自己拿主意。

可這到好,這妹子叛逆又極有主見,已經相親了七八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子弟了,卻一個沒看上,也是傷透了腦筋。

丁兆蘭不死心地問:“我說小妹啊,展昭哪裏不好了?一表人才,溫潤如玉,謙謙君子,穩重厚道,人品高潔,乃可托付終身的最佳人選啊。”

這展昭,可是他們兄弟倆一致公認的最佳妹夫候選人啊。無論家世還是品貌,他們家小妹和展昭那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。

汲取了過去相親的教訓,兄弟倆這次是想破腦袋才想出讓展昭陪游的主意來。

雖然讓展昭一個男子帶丁月華游覽有些於禮不合,兩人還是厚著臉皮,生拉硬拽地非要展昭帶他們妹子到處逛逛。美其名曰,江湖兒女哪那麽多小節。想著這兩人郎才女貌的,只要一起逛逛,怎麽著也能對上眼。

可誰知道,他們家妹子竟然沒看上人家展昭。

“我說小妹,展昭哪裏配不上你了?”丁兆惠同樣不甘心。

丁月華笑吟吟地看著兩個哥哥,沒說話。

丁兆惠眼一轉,狐疑地道:“小妹,該不會是展昭沒看上你吧。”

見兩個哥哥一副著急的樣子,丁月華才道:“展大人哪裏都好,但是,確實不是小妹喜歡的類型。”

丁兆惠氣一洩,果真是他家妹子沒看上人家展大人。

丁兆蘭嘆了口氣:“這可有點對不住展昭了。”

哎,當初展昭似乎不太願意,是他拿江湖道義給人展昭道德綁架去的。這如今,尷尬了。

“不過嘛,”丁月華彈了彈指甲,幽幽嘆到,“展大人恐怕也沒看上小妹。”

丁兆蘭丁兆惠一下瞪大眼,啥?這兩人都沒看對眼。

不是,這怎麽回事?兩人明明看起來相當般配啊。他們家妹子次次相親,都是被相親對象追著求娶的呢。而那展大人,他們才來汴梁幾日,就知道了展大人是整個汴梁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夢中情人。

丁月華卻完全無沒被看上的沮喪,極是豁達地道:“有啥好稀奇的,人和人的緣分,本來就是很奇妙的。”

說完,也懶得理會兩個哥哥,自顧自回了房。

其實,她當然知道兩個哥哥在打什麽主意。之所以沒拒絕,是因為不想辜負兩個哥哥的一番心意,反正去看看也無妨,萬一看對眼了呢。畢竟,關於展昭的傳聞,她也算是聽了半個江湖。

於是假裝不知道哥哥們的變相相親打算,大大方方地跟展昭逛了兩日。

兩日相處下來,怎麽說呢,展昭確實如傳聞那樣,近乎完美的男子,算得上良人一個。可她作為女子,雖然性格特立獨行,卻也擁有所有女子的敏感天性。展昭雖然溫潤有禮,對待她也非常體貼有風度,似乎壓根挑剔不出任何不妥。

可她卻從他那看似溫潤好脾氣裏,感覺出了一絲疏離,偶爾甚至有些心不在焉。不過,展昭掩飾得很好,如若不是她天生心細,可能也壓根感覺不到。

因此,她很快確定,展昭對她並無意。

不過,她也因此松了一口氣。

畢竟,她喜歡的類型本也不是展昭這樣的。想到這裏,丁月華推開窗戶,遙遙看向開封府的方向。

原來你叫......謝青,本姑娘看上你了。

早在五年前,就看上你了。

......

這邊,謝箐和白玉堂很快到了水榭汀蘭,盧夫人見兩人來了,很是開心,讓婢女將咕咕抱出來,親了一口咕咕,笑道:“小咕咕,你親親來了。”

謝箐接過咕咕,也逗弄一翻。

盧夫人笑問:“怎麽,咕咕滴滴這次沒一起來?”

謝箐捏捏咕咕臉蛋:“咕咕,你爹爹不要你啦。你滴滴相親去了。”

說完,自己都呆了呆,她怎麽一天到晚都想著這事。

白玉堂也捏了捏咕咕:“小子不怕,你滴滴不要你了,小爺給你當滴滴。”

盧夫人瞟一眼謝箐,再看看白玉堂,突然揉了揉額角。

正好婢女切了香木瓜上來,盧夫人便招呼謝箐:“來來,小謝青,吃香木瓜,補胸肌。”

白玉堂直接拿起一片:“大嫂,我也補補。”

盧夫人好笑地看著白玉堂,沒說話。

瞅著那紅彤彤的香甜木瓜,謝箐唇角一扯,不由自主低頭瞅了瞅自己某處。

“多謝大嫂,不過今日有點飽,吃不下了。”謝箐委婉拒絕。補補補,補啥補,再補就真裝不下去了啊。

上次在陷空島解毒,差點就被展大人和小白發現了。幸好那兩個憨憨兒都是純情小處男,很容易就糊弄過去了。

白玉堂直接塞了一小塊在謝箐嘴裏:“胡說啥,你壓根沒吃晚膳呢。小謝青,放心吃,長胖了小爺給你兜底。”

被揭穿的謝箐幽怨地看了白玉堂一眼,張嘴咬了一口,其實,真挺好吃的。

接下來,謝箐心不在焉地吃著瓜,白玉堂自然而然地投餵著瓜。

盧夫人看看他,再看看她,瞇了瞇眼。

呆子,一個二個都是呆子,不行,她這當大嫂的,必須下點狠手了。

盧夫人眼珠子一轉,有了主意。

謝箐在水榭汀蘭一直呆到夜色降臨,在白玉堂的提議下,兩人一拍即合,跑去醉仙樓喝酒去了。兩人你一杯我一杯,桌面上很快東倒西歪了一堆小酒壇。

喝得搖搖晃晃的兩人,還在叫老板上酒來。

醉仙樓的老板和白玉堂乃老相熟,瞅了瞅滿桌子的空酒壇,一邊忽悠著兩人“就來就來”,一邊趕緊差了個小二去開封府喊展大人去了。

沒辦法,以前白五爺每次喝醉了,都是展大人來帶走的。

當展昭來到醉仙樓天字號房間,看到的就是兩只醉鬼正在比誰牛的畫面。

“小謝青,你行不行啊。”白玉堂一手搭在謝箐肩上,自己拿酒盞的手搖搖晃晃。

謝箐一拍桌子,腦袋搖搖晃晃:“啥,五爺你看不起我是不是,本少爺千杯不醉。”

白玉堂一指屋頂:“對,小仙女,你是從月亮上飛下來的。來,再喝。”

展昭狠狠一揉額角,走進去,將謝箐手裏的酒盞拿走,冷著臉道:“一會不看住你們,就喝成這樣了。走,跟我回去。”

謝箐醉眼惺忪地瞟他一眼,一巴掌打開他的手,對白玉堂道:“小白,這誰啊?”

展昭:“......”

怎麽又醉得失憶了啊。

白玉堂使勁撐了撐眼睛,把一雙本就挺大的桃花眼硬生生掰得如銅鈴,瞅著展昭看了半宿,搖搖頭:“不認識。”

展昭臉皮抽了抽,怎麽這只耗子也開始失憶了。看來今日喝得不是一般多。

“餵,你誰啊?”謝箐和白玉堂同時開口。

展昭深呼吸:“展昭。”

謝箐瞥瞥嘴,白玉堂聳聳肩,同時做了個看白癡的表情。

“切,這哪裏跑來的小白臉還敢冒充展大人。”謝箐仰頭又是一杯。

“呸,我家那只貓,小爺會認不出來?”白玉堂也是一杯。

展昭:“......”

謝箐見這人不走,滿臉鄙夷道:“小子,你撒謊也不會。我家展大人相親去了,才沒空來這裏。”

展昭脊背一僵。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麽。

白玉堂立馬跟進:“對,和那個丁兆蘭相親去了。”

展昭僵了的脊背晃了一晃。這只也在胡說八道什麽。

謝箐一巴掌拍到白玉堂頭上:“你個憨憨兒,是和丁月華相親去了。官配,官配曉得不?”

白玉堂疑惑道:“啥是官配?”

展昭眸底也帶著困惑。

謝箐不回答,一下垂頭:“小白,展昭不要我們了,他要結婚去了。”

白玉堂怒道:“娶了媳婦忘了......兄弟。”

展昭腦仁突突亂跳,這都什麽跟什麽啊。

“嗚嗚嗚,展大人再也不會給我送銀子了。”謝箐滿眼委屈,“以後他家的銀子都要被老婆管得死死的,每個月只給展大人發一文零花錢。”

展昭:“......”

“放心,展昭不給你送,小爺給你送。小爺養你。”白玉堂從衣袋內掏出一張銀票,啪地拍在謝箐胸上,“給,小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。”

謝箐一下捂胸:“痛。”

看著眼前兩只實在是醉得無藥可救,展昭再次深呼吸,走過去拉起謝箐:“都不許喝了,全都跟我回去。”

謝箐盯著他看了一會,嘻嘻笑道:“你誰呀。”

展昭忍住要暴走的沖動,咬牙道:“展昭!”

“不像啊。”謝箐撈起展昭下巴,“雖然和展大人一樣好看,可展大人從來不吼我們。快說,你究竟是誰?”

展昭額頭差點爆出青筋,再次深呼吸,狠狠閉眼:“包大人。”

謝箐突然一個激靈,立馬蔫了:“包,包,包大人。完了完了,開封府不準喝酒的,要扣俸祿的。”

一向穩重的展昭,硬生生翻了個白眼。

正和公孫策偷偷喝酒打牌的包拯,忽然連續打了三個噴嚏。

懶得和這兩只醉鬼胡扯,展昭直接一手一個,攬住就走。

“我不要走,我還要喝。”謝箐使勁扯了展昭左臉頰一下,“你誰啊,長這麽白,敢冒充包大人,包大人那可是坨黑煤炭,漂亮的黑煤炭。”

開封府的包拯,又打了個噴嚏。

展昭嘶了一聲。

要命,他怎麽忘了這家夥會掐人的毛病。

“小爺也不要走。”白玉堂很對稱地扯了扯展昭右邊臉頰,“這小白臉額頭上沒月亮,也敢冒充,包大人那可是月亮上的黑仙女下凡。”

包拯再次打了個噴嚏。

展昭再嘶了一聲,太陽穴撲撲亂跳。

“唔,小白,忽然發現他長得好像我們家展大人。”謝箐將展昭的臉掰來掰去地看,“真的好像啊。”

展昭:“......”

白玉堂眼睛都快睜不開了,將頭在展昭身上使勁嗅了嗅,點頭:“和展昭一樣香,露水的味道。”

謝箐使勁在展昭胸前嗅了嗅:“嗯嗯嗯,清晨林間的第一滴露,聞到就無比安心的那種。”

被這兩只拱來拱去,展昭突然就有些生無可戀。

“嗚嗚嗚,展大人不要我們了,他去相親去了。”謝箐頭一垂,埋在展昭胸前,“他說過我哭了會借胸給我的,嗚嗚嗚,展大人去相親了。”

白玉堂?白玉堂沒回答,好像快睡著了。

展昭面帶古怪地看著謝箐,半響,聲音略啞:“你不想你家展大人去相親?”

謝箐使勁點頭:“不想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展昭黑漆漆的眼眸盯著她。

謝箐沒立即回答。

展昭忽然就有些緊張起來。

“展大人是我的,我不要別人搶。”謝箐扯起展昭衣服就開始擦臉,一如既往地輕車熟路。

白玉堂身子一滑,就要摔倒,展昭一把攬住他,視線卻如凝固在謝箐身上,眸光浮浮沈沈,變幻不定。

良久,展昭輕嘆一聲,將她腦袋一揉,低聲道:“好,不去,永遠不去。”

前兩日,當丁兆惠丁兆蘭借游覽之名非要他帶丁月華四處走走的時候,他就明白了丁家兄弟所想。

本想推脫,可最終卻應了下來。

一是因他和丁氏兄弟素有交情,於情於理,推脫都不太厚道。

二是......因為謝青。

從陷空島蓮花渦裏開始,他就漸漸發現自己似乎不知不覺之中,總是被她牽動所有的情緒。他甚至,在看到她和白玉堂一起時候,會嫉妒,會煩躁不安,會....

在找了各種理由試圖說服自己對他並無異常後,卻發現都是自欺欺人。於是,他開始陷入惶恐,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斷袖。

本來在陷空島時,他曾嚴重懷疑她女扮男裝,可回開封府後,再次查了她的官府文書等信息,卻都證明他的猜測可能是錯的。

在懷疑和否定之間,他反覆煎熬著,卻又忍不住靠近她。於是,他故意縱容她,從不違反開封府紀律的他,破天荒地天天陪她打牌,就為了故意輸銀子給她。

一向循規蹈矩公事公辦的他,也第一次做了違背原則的事。他不僅讓黃捕頭給她保留單獨的廂房,還把那動不動就想抱她的金勝給調了組。

在無數次糾結後,他想,他也許真的該找個媳婦兒了。

剛好,丁月華來,丁兆惠有意撮合。

他想,去試試吧,有了正常的男女情感,也許就不會這樣了。

可是,現實再一次打臉。

他發現一切都是徒勞,他對長相算得上很漂亮,性格也很不錯的丁月華,壓根產生不了任何特殊的感覺。反而是,腦子裏時不時會冒出這個家夥的樣子。

今日,他送丁月華回去後,本打算想想怎麽開口,才能既讓丁月華不傷自尊,又能妥善拒絕。只是,剛回開封府,這酒樓小二就找來了。

......

很久沒聽到謝箐回應,展昭低頭一看,這才發現,她也睡著了,不過雙手還死死扯住他胸前衣服。

展昭長吐了口氣,將她一攬,拉扯著兩人,下了二樓。

樓下掌櫃目瞪口呆地看著展昭一手撈一個,老臉狠狠扯了扯,上前問道:“展大人,要不要幫忙?”

展昭低頭瞅了瞅把自己抓得緊緊的謝箐,再看看醉酒了從不讓其他人碰的那只耗子,搖了搖頭。不過卻有些發愁,這裏距離開封府也不近,他若就這樣拉扯著兩只回去,估計明日就得傳遍汴梁的大街小巷。

還是掌櫃的腦子靈光,一拍腦袋,讓小二去把廚房買菜用的超大“購物車”給推了出來。

這玩意兒,還是小謝捕快賣給他的。

當第一次看見謝小捕快和陳雨推著這玩意兒出來時,他就惦記上了,可惜的是,開封府獨版,沒得賣。

後來他對陳雨又請吃飯又塞銀子後,陳雨才答應幫他問問謝箐。有了陳雨那關系,謝小捕快勉為其難地做了兩輛賣給他。

這不,排上用場了。

看了看那超大購物車,展昭覺得可行。謝過掌櫃後,將謝箐白玉堂往購物車裏一放,還向掌櫃討要了兩張小毯子蓋上。

展昭一身輕松地推著兩個購物車出了門,左手謝箐,右手白玉堂。對於武功高強的他,單手推車,輕而易舉。

然而......展昭很快就後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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